黄粱一梦,试睡师惊魂记第十章记忆

许多年以前，我曾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柯梦南。

十一岁的时候，我的目光开始被隔壁班那个行为有些怪异的女孩子所吸引。

她和我同岁，成绩也一直和我不相伯仲，人长得也很好看，不是这个年纪的大多数小孩所能欣赏的那种好看。我一直在默默观察她，却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她总是独来独往，落落寡合，没有朋友，近乎固执地维持着自己的特立独行——她会把所有的文具重复不变地摆在课桌上的固定位置；她会长时间地注视着黑板角落里的一小块划痕；她会背出毫无意义的圆周率小数点后两百位……更让我惊讶的发现是，这一切并非是她有意为之，而只是天性使然。她像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样子，在大多数场合几乎不怎么笑，除了有时我能看穿她努力模仿别人笑的样子。因此缘故，她被许多人当成了怪物，一个不合群的怪物。

而我其实也只不过是另一只驾轻就熟早已融入了人群伪装得比较好的怪物而已。

在学校里，我与所有人的关系都平淡普通，既不拉帮结派，也不独来独往。成绩足够好，待人接物也足够得体，所以老师和长辈会对我另眼相看。我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当时我只有四岁大。我对父亲所知甚少，我们也很少往来，关系相当冷淡。母亲没有再婚，所以从小我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但那时候我还没有准备好承担这样的责任。身边的每个人总是说我很懂事，像个小大人，这让我感到困扰和羞耻。我必须假装自己是个成熟的小孩或者幼稚的大人，但我总是对此愤恨不平，内心里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表演拙劣的小丑，尽管愚弄着身边的每个人，但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真相，而我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个怪物对另一个怪物大概会有致命的吸引力。

或者说，成为怪物的孤独感有如一根无形的绳索，将我和她捆绑在了一起。

「嘿，你刚才不应该笑的，他们是在嘲笑你，这时候你应该换上一个感到困惑的表情。」

第一次主动开口和她说话时，雨天的课室里只剩下我和她。

「要你管。」

她看了我一眼，继续俯下身收拾撒了一地的文具。

「阿斯伯格综合征。」

我说出了一个拗口的词汇。她没有回应我，但脸上有种还是被看穿的疑惑。

「其实这样挺酷的。」

我努力挤出一个表示友好的微笑。

「是吗……通常我只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笑，再进一步就很费劲了。下次我试试看。」

「我可以帮你练习。「

我伸出手。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目光中有一种审视意味。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怪物，怪物得互相帮助。还有……通常情况下这时候你应该对我表示感谢。」

我蹲下身，帮她把被那些家伙恶意扔得乱七八糟的作业本和文具一件件捡起来。

「好吧，谢谢。」

她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对我说。

就这样，两只怪物成了可以对话的朋友。

她果然是一名阿斯伯格综合征少女。

所谓的阿斯伯格综合征不是精神病或人格障碍，实际上这只是一种人格特征，既不是病症，也不是什么天才病。大部分阿斯伯格综合征孩子的智商在正常范围内，尽管具有社会交往障碍，局限的兴趣和重复、刻板的活动方式等，但没有明显的语言和智能障碍，也有与人正常交往的意愿，只是难以形成和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因为不能理解面部表情、肢体动作等非语言表达的信息，缺乏与人沟通的技巧，不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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