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塘到天堂，爷爷百年祭

痛心彻彻撼天地，悲泪深深透黄泉。虽说生老病死乃人生必定过程，但当有亲人离去必定万分悲痛。生命就是这样，健在时感觉平淡如水，但变幻无常，生死就是瞬间之事。一旦离去，就是生离死别，分为两个世界，永不能相见，让生者痛彻心扉。

年5月18日13点，我平凡的爷爷走完不平凡的83年人生。爷爷的一生是善良耿直、艰苦奋斗、勤俭持家、富有远见的传奇一生。他的离去，让所有儿女子孙都为之悲恸，让上天都为之哭泣。爷爷去世后第二天是几十年不见的倾盆大雨，出殡当天也一直是雨，足见老天对爷爷的不舍。我情不自禁的为爷爷写下这篇朴实的文章，以表对爷爷的沉痛哀悼、永远怀念。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爷爷的人生历程，也是中国近百年风云变幻大背景下、小坪村龙塘角巨变的缩影。借用爷爷的一句挽联，将其人生恩泽与家乡水土完美结合：龙塘水淙淙德望常照，李后山魏巍英名不朽。

（年5月25日，十里长路送爷爷，送不尽对爷爷的缅怀！根据地仙建议，爷爷的墓穴深五尺，据说是村里最深的。这也许可以让爷爷更好的安息）

一、爷爷生命倒计时

5月18日中午1点，我当时在公司上班，接到爸爸的电话，惊悉爷爷离世噩耗，悲痛万分，一时说不出话。爷爷的生命停止在了83岁。

爷爷的身体原本非常健康硬朗，我觉得可以活到90多岁。但去年8月份，医院检查，发现患了“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主要病症是造血干细胞在增生、分化过程中过早、过度凋亡，形成骨髓无效性造血，为无治之症，医生也没有给出好的治疗方案，建议回家休养。从此爷爷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我长期在深圳工作生活，爸爸一直在深圳帮我带小孩、分担家务，很是忙碌。去年年前，女儿放完寒假，我就让爸爸回老家了，希望能多照顾下爷爷。

我们小家四口（老婆、女儿、刚生两个多月的儿子）原本打算在深圳过年，但考虑到爷爷的生命进入最后阶段，虽然买不到高铁票，还是首次开车赶了回去过年，希望能多陪爷爷一段时间，也是带刚出生的儿子与老爷爷见下面。

今年清明节，爷爷的病没有好转，又让老爸回去陪了爷爷15天，见爷爷病情逐渐稳定，老爷爷也是建议爸爸来深圳帮我忙。老爷爷也知道我很忙，工作忙、家里忙（女儿上学要接送，早上上学、中午回来吃饭再去上学、下午放学等，儿子才几个月，还有无数琐碎家务等）。于是4月17日爸爸又来了深圳。

这期间，听说黄唇鱼胶是救命神药，老婆专门买了一袋快递回去给爷爷吃，希望能延长下寿命。

（年5月17日爷爷去世前一天）

5月17日晚上接到二叔电话，听说爷爷病情开始恶化，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了。我们商议让老爸第二天（18号）回去，18号上午赶紧买了当天晚上21：40的火车。晴天霹雳，18号中午13点，老爸就接到了哥的电话，说爷爷刚走了。老爸作为长子没有为爷爷送终，万分遗憾。于是老爸马上给我电话，说爷爷走了。不得不将原本买好的火车票改签为最快的高铁，老爸当天下午三点从深圳坐高铁回了湖南衡阳老家小坪龙塘角，爸当天晚上9点多到了老家，见了已入殓未盖棺前的爷爷，也算是最后一面。

听哥说，18号中午，爷爷刚上完厕所，回到床上就开始吐，然后二叔、哥就去扶住爷爷，爷爷慢慢躺了下来、神色十分虚弱。奶奶、妈妈、本家族的一个堂爷爷也都在现场。没过多久，爷爷的气息越来越弱。可能是实在无力，最后因一口痰没有吐出来，坐着晕倒在哥的手臂上，再也没有醒过来，爷爷的生命也永远停止在了13点。家人们虽然预感到爷爷会走，但没想到走得这么突然、这么快速。或许是有哥作为长孙送终，爷爷也走得安详，告别了9个月病痛折磨。

听妈说，爷爷去世前一天，祝愿我们家族子孙永远发达，人发、财发。爷爷没上过学，没有什么文化，话不怎么多，遗言十分简单，但也是普通老农民很朴实的祝福。

爷爷在生病后的9个月中，就是一个健朗的老人，逐渐老去，走向天堂的过程。今年春节前，爷爷可以正常饮食，状态可以，非常担心去世，时常梦见已故的上辈，感觉自己即将离开人间，时常流泪。爷爷流泪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春节后，爷爷吃了近半年的中药，也没见病情好转，病痛经常发作，也慢慢知道了是治不好的病，也曾表达死了算了，后来就没吃药了。所以爷爷对自己的死是有预期的，在去世前三天就说自己只能活三天了，在走的时候头脑很清醒,当天上午都能正常交流，但爷爷有气无力，记忆力衰减，直至气息停止。

二、爷爷隆重的葬礼

现在城里红喜事是大办特办，如结婚、生子，几乎把所有亲友请到，尽可能“高大上”，而城里的白喜事，绝大部分很低调，基本是简单办理。我们老家小坪村与城里相反，现在红喜事基本不办，如结婚、生子等摆酒的比较少，要摆也是小摆，而白喜事却办得最为隆重。从我爷爷的葬礼就可以看出来，而且是村里少有的隆重。

停灵时间长。爷爷5月18日去世，根据地仙择日，可能考虑爷爷子孙多，安排在5月25日出殡，在堂屋停灵七天。停灵七天，这在村里很少。幸好是五月份，湖南天气不怎么热，有利于保存遗体。为表达对爷爷的深切缅怀，爷爷的五个子女分别轮流为爷爷通宵守灵，我也为爷爷守灵两个通宵。

亲友多。爷爷去世，向爷爷辈的亲戚、爷爷子女的亲戚、爷爷孙辈的亲戚等都发了丧帖，通知亲友之多在我们家族内前所未见。感触最深的是，爸爸带我去了有三十多年没走动的“爷爷的外公的孙子”（爷爷的表亲）家送丧帖。爸爸说这是爷爷的龙脉人家，爷爷的这位表亲也已年尽古稀。丧宴比爷爷八十大寿时的亲友多多了，两轮有70多桌。这让我深刻体会到家乡风俗，丧礼不但人多，而且礼节繁多，丧礼成了最隆重的礼节。

搭台唱戏。现在家乡红白喜事要办得体面，开始流行唱新戏。为让爷爷停灵守夜更加热闹，姑妈姑父一家专门出资为爷爷的丧礼办了两场送别晚会（两个晚上，每晚20：00-23：00）。送别晚会既有哀思悼念类节目，也有丰富的娱乐节目，知道这里有唱戏的人几乎都赶来了，现场挤满了人。这么多人来祭奠爷爷，若爷爷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

出殡路程长。爷爷的墓穴离家只有约两里路，原本长辈们计划直接在本队龙塘角转一圈送上山。但我觉得路程太短太简单，爷爷生前爱热闹讲体面，应该在小坪村转一圈。在我的建议及坚持下，5月25日上午虽然一直下雨，但还是在小坪村最热闹的一、二、三、四队转了一圈。为不踩到乡邻们的庄稼，还选择了更远的大道送别，出殡队伍贯穿隔壁村东冲，最后送到了山上的墓穴地。

出殡路程是爷爷生前走得最多的路，是他最熟悉最有感情的地方，最后一次陪爷爷重走生前走得最多的路段，与乡邻们作最后告别，希望爷爷走得更安心。全程约12里路，一路是雨，老天都在哭送爷爷，可谓感天动地。当然最辛苦的还是“抬龙”的人，冒着雨走泥路爬陡坡，在此深表感谢。

说也奇怪，或许是爷爷在天显灵，当天出殡后立马雨后天晴。当时一位乡邻说得好“风调雨顺，顺顺利利”。

十里长路送爷爷，送不尽对爷爷的缅怀！在爷爷出殡之际，我情不自禁想为爷爷写下这篇文章。由于时间关系，在爷爷出殡之后才完成此文。此文根据我36年的所见所闻，把爷爷生前往事作简要回顾，以作哀悼、纪念，祝爷爷一路走好！

三、养育爷爷的风水宝地——龙塘角

我的家乡与小平同志的名字同音，而且非常相似，叫小坪村，但与邓小平没什么关系，是个被党中央甚至湖南省委遗忘的十分普通的村。我们家族位于小坪村的龙塘角，是湖南衡阳地区非常偏僻的村落，处于湘中与湘西的过渡地带，属于丘陵地区，没有县长以上领导来考察过。虽然偏僻，但紧邻县道，是衡阳市祁东县到邵阳邵东县的重要县道，也是衡绍古道途径地。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国民党打日本鬼子的著名战役——衡宝战役就曾经过这里。

（龙塘一角）

龙塘角，名字有龙，一听就是个很神奇、很有故事的地方，是个上风上水的宝地，曾确实发现过宝藏。

龙塘角因龙塘而得名。龙塘顾名思义，与龙有关的水塘，这口水塘有地下泉，常年清澈、水源不断，即使遇上严重的干旱，这里总会有地下泉水源源不断，所以叫龙塘，喻意有龙王护佑的水塘。龙塘以前每年夏天都是大片碧绿的荷叶、靓丽飘香的荷花，让人沉醉，是小坪村最美的水塘。龙塘也叫荷叶塘，总让我想起湘军统帅曾国藩的故居荷叶塘，荷叶塘的特色是大，龙塘的特色是水灵。龙塘也是我们小时候的水上乐园，游泳、戏水、采荷叶、摘荷花、摘莲子、挖莲藕等，也是龙塘角每代人最深的童年记忆，我想也应该是爷爷最深的童年记忆。借用白居易的诗：忆小坪，最忆是龙塘。爷爷的挽联前句“龙塘水淙淙德望常照”恰到好处。

龙塘角，就是龙塘东角岸上的一个村落，就是我们家族的繁衍地。龙塘与村落龙塘角之间就是一条县道。龙塘角由于靠近县道，也靠近镇区域级的交通站“小坪站”，在贫穷的小坪村中是块最旺的地，在我们蒋家桥真也比较知名。

我们家族姓李，李姓在全国虽然是第一大姓，但在我们蒋家桥镇及小坪村是小姓，龙塘角只有二十多户李姓人家。龙塘角李姓原来都是一家，是我爷爷的老爷爷李宪章先祖，两百多年前（估算）从外地搬迁过来的。

（春节）

我爷爷成家后的第一个居所，就在龙塘东岸，是龙塘角最靠近龙塘的一栋房子。这栋房子也是龙塘角李姓家族起源地，先祖李宪章刚到龙塘角时也居于此，也是家族的堂屋所在，是整个大家族举行祭祀、拜神的地方。这个堂屋还有左右两厢，我爷爷是左厢，另外一个堂爷爷是右厢。这栋房子估计是爷爷的上辈们分他的，也是爷爷生活时间最长的一个居所，几乎度过了童年、少年、青年、中年时期。后来爷爷把这房子作为婚房给了我满叔，十多年前已经拆掉改建为红砖房了。

龙塘角李家后面是山，整体坐北朝南，后有苍翠青山，前有活水龙塘，还有交通干道门前过，是典型的上乘风水格局。现在看，很是佩服先祖李宪章的眼光，选了块靠山面水、交通方便的宝地。当然虽是风水宝地，但龙塘角至目前也没出个大人物，也没有大领导来过。叫宝地也有一定道理，龙塘角李姓家族确实有人在这里挖出过黄金。由于靠青山面活水，很是养人，整体比较长寿，是个很旺人的地方。爷爷的挽联“龙塘水淙淙德望常照，李后山魏巍英名不朽”很接地气，十分传神。

四、爷爷淳朴的宗族观

我爷爷于年出生于龙塘角，时逢民国，封建地主、资产阶级、日本入侵等混杂动乱的年代。由于世代农民，爷爷家境十分贫困。雪上加霜、祸不单行、接踵而至，我爷爷三岁没娘、九岁没爹。爷爷当时与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哥哥、姐姐三人相依为命，应该是当时村里最苦难的孩子、最穷苦的家庭。由于太过贫困，爷爷没有上过学堂，没有文化。为了有饭吃，爷爷十岁就开始在一个医生家做长工，直到解放成立新中国。所以爷爷这代人非常感恩共产党的解放，感恩毛主席。经常听爷爷这么说。

（爷爷兄弟俩）

（年春节）

我爷爷是龙塘角李姓第四代，现在已经繁衍到第七代了（我儿女这一代）。越往前，越重视宗族观。第一代为李宪章先祖，也是爷爷的老爷爷。第二代为李宪章的四个儿子，是安字辈，名字后一个字分别为：福禄寿喜。李安福是李宪章的长子，是我爷爷的爷爷。第三代宜字辈，名字后面一个字分别为：财源广进，金银财宝，永远发达，宜西宜家。爷爷的父亲叫李宜源。我爷爷为第四代，庚字辈，庚字辈男丁约有14人。我爷爷的姓名为李庚信，爷爷的亲哥哥叫李庚忠，还有两个堂兄，分别名叫李庚孝、李庚弟（估计是同悌），爷爷在堂兄弟中排行第四，因此后辈常有人叫四伯、四叔、四嗲嗲等。“孝悌忠信”很富有儒家传统文化的名字，喻意要讲究儒家仁礼文化。从李宪章到李安福，再到李宜财、李宜源两兄弟，爷爷这一脉是家族的长房系。岁月不饶人，后辈不断生长，前辈不断老去，近三年爷爷是健在的庚字辈男性中年纪最大的。斗转星移，长者已去，时间无情。

再追根溯源。龙塘角李姓先祖李宪章，是从隔壁镇太和堂镇半山桥搬迁而来。据传半山桥李姓曾是名门望族，富甲一方。骑马坐轿的达官贵人经过那里，都要下来行李。当时李家这么辉煌，据传是有块好祖坟，位于犹如太师椅的群山中央，敲祖坟旁的地板，发出“咚咚”声响，犹如地下是空的地宫。后来因一小事误会得罪地仙，地仙施计陷害，策动李家把祖坟换了个地方，谁知刚换了新坟地就被雷打坏，祖先的棺木及尸骨被打得七零八碎。再后来，李家又重新在太师椅原位做个衣冠冢。这么一折腾，但祖坟的风水已经被全部破坏，此后半山桥李姓迅速衰落，后人们流离失所。到了李宪章先祖这代，就跟随母亲来到了小坪，来到了龙塘角。这些关于龙塘角李姓的来源也主要是从爷爷那听到的。

根据家族谱书记载，龙塘角及半山桥李姓来自宝庆（邵阳）李氏，半山桥就紧邻邵阳。

有件事我记得很清楚，二十多年前，全国李氏家族修谱，当年我爷爷非常赞成支持，并成为领头人，专门跑到邵阳县去沟通、推进修谱事宜。

五、爷爷幸福的四代同堂

上世纪四年代，兵荒马乱，大部分人比较贫困，尤其是农民，缺吃少穿。我奶奶娘家因为无法养活她，是作为童养媳来到爷爷家的，奶奶来爷爷家时才14岁。这在封建时代农村比较常见，民国时期就是半封建社会。

（年奶奶80大寿与爷爷合影）

（年春节）

新中国成立后，建国初期人口稀少，响应毛主席的号角“人多力量大”，全面多生。我爷爷奶奶生了六个子女，夭折一个，长达成人的有五个，四男一女，我爸老大，年出生。我觉得我爷爷奶奶特别伟大的地方就是，本来十分贫穷，生养了五个子女，全靠务农养家，含辛茹苦、勤俭持家，培养五个子女成人成家，极为不易。

（年奶奶80大寿与五子女合影）

爷爷的孙辈即我这一代，正陆续进入结婚生子阶段，我哥是长孙，长曾孙女已经17岁，长曾孙已经12岁了。爷爷已经四代同堂十多年，全家直系亲属上下人口达到35人，我们家成为小坪村少有的大家族。从子孙满堂方面来说，爷爷算是非常幸福。现在大都晚婚晚育，相信再过十年，全国四代同堂的将越来越少。

五、爷爷的远见智慧

熟话说“养儿防老，多子多福”，在农村还真是这么回事。前面说到爷爷奶奶养育五个子女，这其实也是是一种人生远见。

还有另外一件事，我觉得也是爷爷富有远见的体现。爷爷奶奶养育四个儿子，四个儿子成家需要四个家庭的房子，这无疑是爷爷奶奶心中四座大山。爷爷奶奶当时住在龙塘边的老堂屋，考虑到子孙后代居住，爷爷专门在龙塘角的后山半山腰上建了一栋土砖房，坐北朝南，地势是龙塘角最高的，视野开阔，光照充足，前后都有果园，场地宽阔方便扩建；后面离山更近，空气更好。据长辈们讲，当时爷爷是龙塘角第一个把房子建到后面半山上去的。房子拥有龙塘角前面讲的上乘风水，而且环境更好，足见爷爷的智慧与远见。

（年春节）

（年春节）

我爸、二叔、三叔都在这栋房子里成家。我也是在这栋房子了出生、成长的，这栋房子是我真正的“老家”。

爷爷的晚年也是在这栋房子度过的，直到生命的尽头。爷爷在自己最钟爱的、自己选地建造的房子里过完此生，或许这就是中国风水认为房子影响人生命运，应验了天人合一。

正因为这屋场地不错，去年春节爷爷还说，希望我以后改建。当时也随口答应下来了，其实压力山大。现在只能努力挣钱，将来某日去老家改建爷爷建造的老房子，了却爷爷的心愿。不过爷爷当时说再过两年再改建，过两年是什么意思呢？当时也没去问。遗憾的是与爷爷的这次对话后，不到一年半的时间，爷爷就走了！当时爷爷很健朗，谁也没想到如今会天各一方！

六、爷爷最想去看的地方

现在的年轻人随时都可以来趟说走就走的旅行，看天下的山山水水。我爷爷曾说，他最想去的地方是毛主席的故乡——韶山冲。对农村的爷爷辈的人来说，受经济制约，去外面旅游机会很少。虽然我们老家也在湖南，但对困于温饱线上的爷爷来说去旅游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儿孙们安排。

（年游韶山）

让我感到震惊的是，爷爷是个没上过学堂没有文化的中国底层老农民，最想去看的地方居然是毛主席的故乡，足见毛主席在广大底层普通百姓及农民心中的崇高地位，也足见爷爷对毛主席的崇敬。从爷爷身上我认识到，活在底层农民心中的领袖，才是真正伟大的领袖。爷爷在解放前度过了青少年时期，体验到了建国后尤其是改革开放后的和平幸福，更懂得建国的伟大，更知道毛主席的伟大。

为了完成爷爷这个心愿，年在妈妈六十大寿之际，抽时间回去，专门陪81岁的爷爷去看了下毛主席的故乡韶山冲。这是爷爷去过的最远的地方，离老家约多公里。爷爷在韶山游玩得非常开心，也用他的风水常识去解读毛主席故居，后面有山，门前是口水塘，与我们老家龙塘角也有些相似。当时还陪爷爷头回坐了缆车，现在仍历历在目。

七、爷爷是个勤劳、严厉、刚烈、胆大的硬汉

另外需要补充的，我觉得爷爷非常勤劳、严厉，很有胆魄。

爷爷勤俭持家。爷爷奶奶养育四子一女，作为底层农民家庭，肯定需要非常勤劳，才能把家经营好。爷爷作为家里的顶梁柱，除了日常的农活外，还学了门手艺检瓦，以前农村都是瓦屋，时间长了容易漏水，需要捡瓦匠修检。后来爷爷还把这门手艺传给了我爸、二叔。但现在都是红砖平房，已经不需要检瓦了。爷爷还经常养牛，不但可以犁田，还可以卖牛崽。

晚年时期，奶奶腿不灵便，基本是爷爷照顾。爷爷青壮年是勤劳干体力活，晚年时勤劳做家务，可谓全能，十分难得。

（年春节）

（年春节）

对于爷爷的严厉。记得小时候，我在初中时跟一帮年少不更事的同学，去罗花市水库玩，同学中一些人拿了水库发电站的一些电线、铜器配件，准备拿去卖，当时一行人都被派出所带走，当晚我们没有放回来。龙塘角李氏家族当时有族约，有一条是严禁偷抢。据说，我被抓当晚，李氏家族的长辈们专门在我家开了个家族会，商议对策，并要求加强对我的管教。现在依稀记得，当时家族会上，爷爷的声音最大、反应最强烈，说是什么要把我在家关三天还是放在派出所不用去接，要严加管教，具体内容记不清了。后来第二天，我被派出所放回来了，其实我只是跟着去玩，并没有拿东西。这其中虽然有些误会，但可见爷爷对家族的严格要求。

听满叔讲，他成年后有一次打麻将，被爷爷发现，然后被爷爷追着打。从此满叔再也不打麻将。正因为爷爷的耿直严厉，五个子女都是遵纪守法、勤劳奋进的人。

爷爷的刚烈与胆魄。这方面主要是见过爷爷跟别人因为田土争议吵过架，一次是与隔壁队里的，对方专门拿了匕首过来，我爷爷用锄头，快打起来的时候，被旁人拉住了。爷爷的脾气刚烈，只要家人范了错误或是又什么事做得不好，爷爷都会大声严厉呵斥。

（年爷爷80大寿祝酒）

爷爷80大寿杀猪摆酒

“龙塘水淙淙德望常照，李后山魏巍英名不朽”，祝爷爷一路走好，在天堂安息！

借用龙塘角李家先辈的名谱祝福亲友们：福禄寿喜，财源广进，金银财宝，永远发达！祝奶奶长寿！

李小义

年6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