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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带着思念,我们都可以从头再来上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19-3-4 22:32:16

一个人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亲手送爱人远行,远行至那永不回归的彼岸。

今生,我为你送行,来世,我迎你回家,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然后,你躺着,我刷碗,打开电视,搂着你看遍无聊的肥皂剧,你哭,我陪你默默流泪,你笑,我陪你没心没肺,夜深,我的右臂是枕头,你的轻鼾是归宿,清晨是永远,永远不要来。

01

年秋,从五台山金顶下来后,我走进了人生最黑暗的一年。

这事说来蹊跷,后来想想也是命中注定。

那几年一直不顺,胖梁拉上我去五台山,在北京做生意的人很少有不知道五台山这块佛门圣土,每逢初一十五过年过节必驱车前往虔诚许愿,胖梁说,你这两年太背,走,跟我们上五台山拜拜。我说,好。

到了日子,胖梁接上我随同另外一辆车一路疾驰到了五台山下,发现长长的车龙从山腰排到面前,我们通过车载电台听到,半山腰发生了严重的车祸,上山的必经之路已封闭,开启时间未定。大家斟酌了一番,决定打道回府。于是,第一次上山计划流产。

第二次时隔半年,胖梁再次纠结四辆车,他说,老子就不信了,这次必须要把你带上山去。我说,好。

那是初冬的一个清早,北京难得的艳阳高照,坐在车里不开空调也会觉得很暖。大家兴致高昂,胖梁摇开车窗手舞足蹈,开车的大狗鼻涕长流。

还是一路疾驰,进了山西界,天色开始渐渐阴沉,胖梁摇起车窗打开暖风,大狗把鼻涕咽了回去。

随着车窗外慢慢飘起细小的雪花,大家开始沉默,胖梁自言自语,妈的,真邪,上次就没上去,这次可别再出问题。

车行至山下,还是长长的车龙,车载电台广播,山下小雪,山上暴雪,已全程封路。

胖梁为了缓解尴尬,在公路旁找了一家温泉度假村,他说,反正都来了,住一天再回去,不算白来。

那天晚上,四辆车十二个老爷们住进了空无一人的度假村,简单吃过晚饭,十二人光着屁股跳进了露天温泉,说是温泉,其实很可能就是烧温了的洗澡水,但是大家谁也没有挑明。

夜空飘着细碎的雪,落在池子里凝固成薄薄的冰,我泡在温水里,抬头看着阴沉的天,雪花落在脸上,凉凉的。

那次之后我便断了去五台山的念想。

既然老天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后来胖梁又组织了一次,我说,算了,我不去了,我跟去你们又上不去。

那些年我很忧郁。

后来我遇见一位大居士,

大居士认真地算完后告诉我,农历八月不要出门远行,尽量待在家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被大居士的严肃镇到,拼命点头。

大居士说,这些年你一直流年不利,婚姻家庭工作都不顺心,下个月你去找我,我带你上五台山金顶,让大活佛给你调一调。

我想,这次有大居士护法,我就不信上不去五台山!还是大活佛调理,超赞的感觉。没准我回来后就是一个事事顺心路路通的幸运无敌星,出门捡钱包被美女搭讪不从都不行的天妒宠儿。

沉浸在意淫中的我丝毫没有发现大居士所说的下个月按农历来计算恰好是八月,八月!

到了日子,我背着四盒稻香村风风火火一路杀到五台山下,与大居士汇合,我们驱车从山下一路飞驰到山顶,畅通无阻,那是感觉自己好像夹着火箭穿行在幸福的云端,

那天,大居士带我吃斋念佛,大活佛为我抚顶诵经,也许是因为前世冤孽过重,或是命运觉得我迕逆了他的本意,下山之后,我发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

02

医院的大夫姓胡,中年人,我因为我家狗没少找过他,无论飘飘怎样死去活来,胡大夫药到病除,所以我很信任他,飘飘更信任他,每次飘飘在小区里遇见总是撅着屁股蹭他一腿狗毛。

胡大夫坐在我对面,鼻子和上嘴唇加了一支圆珠笔,接缝处有点掉色,蹭了一鼻尖的蓝,但是我没告诉他,我觉得这样会让我的心情好一些。

他看着新鲜出炉的心电图,说,从图上看没啥事呀,就是有点心跳过快,你还有别的反应没?

我使劲点头,就好像说别人的八卦一样兴奋。

有啊有啊,我爬楼会喘气,快走几步会喘气,从地铁出来上台阶会喘气!

胡大夫把圆珠笔调了个个,依然紧紧夹着,这下连上嘴唇也蓝了,他说,废话,谁不喘气!不喘气的都下面埋着呢。

我干笑两声,说,我这可不是普通的喘气呀,我是使劲使劲的喘,不仅喘,两条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走几步路就好像跑了个马拉松,我是不是的了心脏病呀!胡大夫,我还是大好青年啊,我可不能年纪轻轻就夭折!

胡大夫又看了看手里的心电图,说,别胡说,你哪有什么心脏病,这上面显示的好好的。这样吧,你再去验个血常规给我看看。

我瞥了他一眼,说,你不会看我没什么事故意坑我钱吧。

胡大夫剑眉倒立,气势如山,抽出圆珠笔,怒喝一声,莫废话,快滚去!

我一直觉得医生是个很奇葩的职业,几句话就可以让患者天堂地狱。

记得有次公司体检,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医生看着躺在床上的我,表情肃穆,那眼神让我感觉他在看一具尸体,死了很久的那种。

白胡子眉头紧皱,说,小伙子,你原来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没有啊,没有啊,从来没什么问题啊。

白胡子目光犀利,再问,你确定你原来心脏没出现过什么问题?

他这句话用的是高调。

我觉得自己也跟着他的高声调也快高升到天堂了。

我慢慢地扭动渐渐僵硬的脖子,说,没……没啊……真……真没啊……

语带哭腔。

白胡子听罢长叹一声,说,那就好,现在也没什么问题,走吧,叫下一个进来。

你全村祖奶奶的二舅婶!我来是检查身体的,又不是来让你套我话的!!!

后来我才知道,公司的人全都被套了一遍话,哈哈哈,好欣慰。

言归正传。

我来到采血处,小窗户,卷袖子,伸手,哎呦。

哎呦?!

我没喊呀!

小窗户里钻出了一张褶皱的大脸,采血大婶瞪着眼说,小伙子,你这是血吗?!玫瑰茄吧?

玫瑰茄?玫瑰茄!我很凌乱,我难道是瓶饮料吗……

大婶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个试管,里面淡淡的粉色。她看看我,又看看试管说,小伙子,你贫血不是一般的严重啊!

我看着粉粉的试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瓶饮料。

胡大夫的圆珠笔掉到了桌子上,咣当一声,像扎在了我的心坎上。

他紧紧的捏着血常规的化验单,沉默了好久好久,慢慢抬起头看着我说,听我的,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03

车站给人希望,

今天,我为你送行,明日,我迎你回家,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然后,你躺着,我刷碗,打开电视,搂着你看遍无聊的肥皂剧,你哭,我陪你默默流泪,你笑,我陪你没心没肺,夜深,我的右臂是枕头,你的轻鼾是归宿,清晨是永远,永远不要来。

墓地让人绝望,

我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到我,我轻轻的唤你,你在轮回的路上孤身前行,我小心抚下墓碑上的落叶,说,你看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你不回答。以后我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你,而你,再也没有我。再也没有人会为我端来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再也没有人在金黄色的落日里接我下班,再也没有人容忍我的小脾气。你说,你会永远陪着我。但是你没有,我不怪你,只希望你放慢脚步,等等我,路那么远,我一个人真的走不下去。

车站和墓地是两个极端,而医院两个极端的中心点。

不生不死的等待判决。

两个月了,我几乎跑遍医院,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记得两个月前,我偷偷地给自己放了一周的假,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希望以此缓解即将到来的病魔,一周后,山珍海味并没有带给我希望,身体虚弱的下不了床,我几乎丧失了出门的能力。

我拿着血检报告交给老妈,老妈开始愣了一下,回屋拿来老花镜戴上,认真地看了好久,对我说,没事没事,顶多是有点贫血,放心,我带你看去,哈哈哈。

从那天起,老妈拖着已经快要走不了医院。

从那天起,老妈不再去唱歌,每天抱着厚厚的医书研究。

两个月下来,状况并不理想,一本厚厚的病医院每个医生的诊断,他们不约而同的在结尾处写了三个字,白血病!后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睡觉的时候被外星人下了问号蛊。

我的身体越来越糟,走几分钟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除了看病每天就是躺着,有时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老妈翻书的时间越来越长,老爸的烟越抽越凶,姐姐背着我抹眼泪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的世界越来越短,这些我都知道。

两个恋人在一起久了感情会淡,人在病床上躺久了脾气就会坏,时间改变一切,有好有坏。

那时我的白血球只有一千二,所以我的血会是粉色的,因为血液变淡了,自然也就供不上身体所需的养分,搞得我脸色白白的,像个韩范儿的奶油小生。

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老妈坐在旁边翻书,老姐在陪我聊天。

我说,妈,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北京这么多医生都看不出来,我是不是地球上第一例啊?实在不行咱家也申请个吉尼斯世界纪录。

老妈推了推老花镜,说,他们看不出来总有人看得出来,我查过了,山东有个医生对你这种病状很了解,北京要是看不出来咱就去山东,放心啦放心啦,没事的。

我侧过身,努力睁开眼看着窗外,天蓝蓝的,好像有风,我说,妈,我觉得我不会死。

姐姐缩到门外,靠着墙抽泣,声音很小,但是我听得到。

我觉得我不会死。

既然不能确诊,那就先按照白血病治疗吧。这是医生给出的忠告。

白血病怎么治?我问。

先进舱,再化疗,准备骨髓移植。医生冷冷地回答。

进舱?进舱是什么?我好奇。飞到外太空吗?好酷!

医生面无表情,说,无菌舱,就在那边,你可以先看看。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桌椅,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衣服,一眼望去,晃的睁不开眼。走廊里摇摇晃晃的人没有头发,没有表情,脸色和我一样,透明的好像能看得见血管,粉色的血管。

那天,我透过厚厚的隔离门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很想出来吧。

回家的路上,老妈明确表态,坚决不让我进舱。

老妈说,一旦进舱就要化疗,八个小时的化疗,十六个小时的营养液,随时随地吐的天翻地覆,用不了几天,整个免疫系统就会被摧毁,人就废了。

姐姐目光飘向窗外,说,可是,现在不进舱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就进吧,我回去准备一下,先做骨穿刺,准备干细胞配型。

老妈想了想说,先别着急,还有一个医生!我刚刚查到,还有一个医生有可能对这种病有研究,再试一下。

这么大个北京,怎么就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医生!!!有辆车慢悠悠的挡在我们前面,姐姐用尽浑身力气的按喇叭。

我靠在椅背上,感觉自己脖子软软的,软的像一碗泡了三天的速食面,我说,姐,别按了,我怕吵。

车窗外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突然想起很久没有晒过太阳,因为出门就会戴上两层医用口罩,所以连新鲜空气的味道都想不起来了。

还有一个医生吗?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如果破灭,我会不会也要剃光头发,换上刺眼的白色病号服,没有灵魂的终日徘徊在走廊里,好可怕呀。想到这里,我把自己缩到衣服里。

后来有人问过我,说,你睡觉怎么不拉窗帘?暴露狂吗?哈哈哈。

我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扒开自己的肚皮让你看看我的大肠。

我没法对别人说,在生病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关灯以后,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看到明天的阳光。

所以,我不拉窗帘。

所以,当清晨睁开眼,柔弱的阳光照进来,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所以,后来的后来,我都那么贪恋晴天,因为有光,因为活着,真好。

有些事,说了,也没人懂。

生命中充满了太多的不可预测,本来要去赴一场约,因为买了一瓶矿泉水,变成了回家打扫卫生。本来想和你表白,因为迟到了十分钟却发现你的闺蜜更适合自己。本来只不过想去某个小镇散心,却不想把自己留在了那里。

人生就是这样,像广场舞大妈的腰,扭来扭去。

老妈所说的最后的希望剑指北医院,老妈查到的那位医生很有名,但是到现在我根本记不住它的名字,因为老妈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革命精神,在没有挂上那位名医的号的情况下,选了一个紧挨着名医牌子旁边的一个医生牌子。

那时老妈一定在想,希望的旁边,也应该是希望吧。

这个医生我记得,到现在还记得,姓麻,单名一个柔字。后来我尊称麻老爷子。

那是个阴天,麻老爷子看完我的病例和真人后,说,你别走了,就在我这治疗吧。

然后翻开病例,在所有名医的问号后面重重的写了三个字。

MDS

阳光透过乌云照了下来,天晴了。

(简单解释一下,MDS,基因突变引起的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恶性克隆性造血干细胞疾病,高风险向急性白血病进展,属高危血液肿瘤,死亡率是急性髓系白血病的3倍、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和骨髓瘤的2倍)

这些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所以我当时没有被吓死……

老妈说,这下好了,确诊就知道怎么治疗了。

我想,既然知道是什么病,就知道该吃什么药,我就不会死了吧。

(未完待续)

客栈露台的摇椅,是很多美女的自拍圣地~

丽江古城七一街崇仁巷78号当时明月客栈

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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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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